严峻的问题
最后的费诺里安的孤独和他孤独的爱。
(一)
摊牌遇到了一个及其严峻的问题。
他喜欢上了一个对冶金丝毫不敢兴趣的女精灵。
这个姑娘还是他的姑姑。
怎么说呢?虽然她对冶金一点也不敢兴趣,但是她的头发像双圣树一样明亮,她的眼睛像精灵宝钻一样闪耀。她既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,又是一个男子一样顶天立地的王族。
摊牌特别特别喜欢她,比喜欢父亲的额冠还要喜欢,比喜欢三伯的欢欢还要喜欢,比喜欢二伯的竖琴还要喜欢,比喜欢爷爷的……算了再想想。
但是,对于这样的问题,他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所以,像父亲说的,有不开心的事儿,就到冶炼屋里去消磨。
他要琢出配得上她白皙皮肤的宝石,他要打出配得上她修长手指的戒指。
到那时候,他一定会有头绪。
当然,在她嫁给那根对冶金丝毫不感兴趣的银木头以后,他都做到了。
讨厌的银木头,抄袭他的名字,还偷走他的姑娘。
(二)
摊牌遇到了一个及其严峻的问题。
他喜欢上了一个对冶金丝毫不感兴趣的男精灵。
这个男精灵还是他的侄子。
他为什么会喜欢他?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也许是因为他的头发像伊芙林群湖的早晨,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像法拉斯的海面,也许是因为他舞动长矛的样子像重新练剑的大伯,也许是因为他的纹饰,有那么一丁点儿像八芒星。
他不喜欢摆架子,不喜欢穿戴华服,不喜欢到哪儿都带着他的“雪荆棘”,不喜欢开口闭口之乎者也。
但是,摊牌没有任何理由去打乱他的生活,也没有任何理由以“费诺里安”的枷锁去囚禁一个无忧无虑的至高王。
所以,他在埃瑞吉安消磨时间,消磨头脑,消磨精力。他让自己满足于能与林顿时时保持联系,满足于自己行礼时至高王笑着把他扶起来,他满足于宴会的时候至高王称他为“中洲最伟大的工匠”。
当然,摊牌是个傻子,他不知道自己死后,至高王完全没有必要去挑战取他性命的迈雅,也不知道至高王对于和他死于同一迈雅之手,有一点点,一点点的开心。一点点,剩下的遗憾是没能为他复仇。
(三)
摊牌遇到了一个及其严峻的问题。
他现在的…恋人,是一个精通冶金,不男不女的迈雅。
说实话,有点,不习惯,呢。
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他还记得小姑姑在提力安城里如埃拉诺一样灿烂的笑脸,也记得他小侄儿在纳国斯隆德时撕书的坏笑……但是,不知不觉,他的恋人,就成了那个迈雅。
也许是因为他金发。摊牌有时候觉得自己毕生的热忱(和所有的辜负和失望)都献给金发了。图卡芬威,阿塔妮丝,埃睿尼安,这个赠礼之主大概也不例外。
他像着了魔一样,哪怕所有人都说安那塔不是什么好人。
三伯曾经告诉他,“单久了,喜欢的人跑了,就会迷上每一个路过的替代品。你看夜莺公主她像不像你小白阿姨?像不像?”
安那塔像不像阿塔妮丝?像不像?
欸。
言归正传,他给他打了十六个戒指呢。
当然,他还瞒着安那塔打了三个戒指,也一直为此心怀愧疚。哪怕后来得知安那塔瞒着他打了一个至尊戒,哪怕他决定永远不要原谅安那塔,也还是一样的愧疚。
也许,他比他多瞒的两个,用他的命,刚好抵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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